庚子新年,有客来访,与之争论,记之为赋。
客言古书皆迷信,主呼文言新风起。半盏热酒溅木椅,一捧葵子飞东西。
客曰:“《五经四书》不喜,《三命通会》不《易》,《二拍惊奇》不易,一品文言头晕。莫言白话不如古,树人理论废汉字,《红楼梦》不胜晋江体,《风雅颂》不如《卡路里》,《离骚》晦涩乃自绝,大众通俗乃真理。”
主曰:“三皇五帝是根,百家诸子是魂,千年文化是尊,以载中华精神。今庸人自宫练功,胡说适众仍歪理,朦胧诗不如唐七律,快餐文难比两宋词,数典忘祖史虚无,还将文言书传奇。”
客斥曰:“庚子百年鸦片!八国侵华联军!船坚炮利人少!四亿两银不多?!学习德赛两先生,乃有新中国盛世,封建儒不如理科强,孔老二难比西洋器,全心学西乃有富,尊孔复古将复贫!”
主斥曰:“卅年改革独创!制度优势非西!暂时不顺怨祖?一朝战败失志?何能长跪不复起?!而今文化当自信!力强者不能品格低,为富者不移仁义心,中华聚以儒之仁,唯有文言载传统!”
客怒曰:“儒家腐朽过时,何以举幡招魂?封建礼教伪善,字里行间“吃人”!民国大师将其葬,今现少年举棺行!语文书偏爱古诗词,我子女竟嫌独秀刊!应废除《诗词大会》,糟粕如儒还不除!”
主怒曰:“废古不孝父母?创新背弃信义?无孝无义是人?!孔儒乃人本质,董仲舒解为汉纲,程朱理解为宋纲,旧之解着实不适今,新之解建设新中国,孔子马列皆唯物,共产主义终大同!”
客怒不可遏,挥拳打来,骂曰:“清末甲午炮舰,弹药化沙失踪,庚子清军撤退,全靠义和死撑!后勤国难临自肥,前线士兵多战死!清廷贪腐扬汤止沸,民心尽失武昌起义!空谈误国清绝后,封建糟粕岂能留!”
主未及回话,客拳风已至,主客角抵相扑,辗转腾挪,大战三百回合,扭打上街。邻居惊而报警,军警至而力分,汗流浃背,龇牙咧嘴。
警押二人归,所长闻其事,大笑曰:“古传仁义智信,今承价值核心!古传诗词歌赋,今承文化自信!聚民族者乃文化,四海之内中国心。白话简不胜《诗》《书》《礼》,科技兴不忘道德立,古心今体乃上国!大树重生乃复兴!”
主欣然同意,大笑而胜。客忿然不悦,然见所长枪铐,惧而不敢妄动。两人遂归。今发肺炎之灾,乃十数日不见客也,并不思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