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“民间故宫”之称的荣宝斋,珍藏着无数珍宝,随便一件都颇为传奇。从这里过手的名家字画和古玩,拍卖价往往能翻数倍。作为一家知名的文物保护和拍卖机构,该馆秘藏着一件元代书法真迹,它是荣宝斋最为珍视的宝贝,不仅不会拿来拍卖,而且连公开展出都很少,它就是柯九思的《老人星赋》。
这件作品是北京荣宝斋于上世纪费大力气寻来的,不仅是元代真迹,而且保存极为完好。柯九思,至元二十七年(1290年)生于台州仙居,受父亲影响,他自幼对书画颇感兴趣,而且天赋极高,五六岁时便已经能画花鸟、写榜书了。
柯九思是远近闻名的“神童”,他自述“饮神龙瀑之甘泉,受括苍山之秀气”所以能悟出书画妙理。天历元年(1328年),柯九思与怀王图帖睦尔结识,不久后怀王登基称帝,他也因此升任奎章阁鉴书博士,专管宫内金石书画鉴定。
这一经历促使其书画水平有了质的飞跃,他得以欣赏并临摹历代名家真迹,诸如二王、虞世南、褚遂良、欧阳询、李邕、杨凝式、苏轼、米芾、赵孟頫都是他的“老师”。柯九思既被誉为“元代米芾”,又被称为“元代欧阳询”。这说明他转益多师,对古法极为熟谙,又能说明其楷书师承。
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,柯九思常书写敕文,他的字还成了元代中期文人士大夫最推崇的风格,风头甚至盖过了赵孟頫,叶公绰称赞他“吸欧李之精英,为赵虞之劲敌”。这就是说他从欧阳询、李邕处取法,足以与赵孟頫、虞集一较高低。
《老人星赋》全卷纵25厘米、横268厘米,是柯九思奉敕所作,共71行、411个字,单字大小约4厘米。这件作品不仅书法精妙,寓意也非常吉祥,“老人星”即为“寿星”,柯九思开篇写到“以明星有烂,万寿无疆为韵”,足见寓意。
柯九思这部作品以欧阳询、欧阳通父子笔法为根基,融合李邕《出师表》用笔特征,楷、行、草三种字体都有,一丝不苟而又自然酣畅。切笔入纸,看似露锋,实则入纸后有明显的顿笔、逆收和衄挫处理,行笔中锋为主,笔画刚健饱满、力透纸背。
提按顿挫、勾挑回折明晰,转折方圆兼备,起收处理果决利落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笔画牵丝引带,刚中有柔、灵巧十足。结字欹侧多姿、骨肉匀称,穿插避让、高低收放、松紧欹正变化多姿。这件作品能将用笔之刚柔、虚实,结字之平正、险绝以及古法与个性合一,美得如同“天外之物”。
启功称赞《老人星赋》世所罕见,点评它“波磔翩翩似竹枝”,韵味十足、值得好好临摹,是我们提高书法水平、丰富行笔技巧的上佳字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