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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才的概念

三才一词,最早见于《易传·系辞下》:“有天道焉,有人道焉,有地道焉。兼三才而两之,故六。六者非它也,三才之道也。”,同时,三才也是《易经》中最基本的知识。

《易经》中认为,这三才中,每才均对应两种状态,分别是天对应阴阳、地对应刚柔、人对应仁义,共六态。只要这三才六态某一状态发生了变化,便引发其他连串反应,故而可以据此为基础,演变八卦,这也是八卦中每卦的有三到六画的缘故。

《易经·说卦》:“是以立天之道,曰阴与阳;立地之道,曰柔与刚;立人之道,曰仁与义;兼三才而两之,故《易》六画而成卦”。

在八个经卦中,每一卦形由三个爻组成,上爻为天,中爻为人,初爻为地。天地人三才定位,才有了八大基本卦。当然基本卦也分阴阳。而六十四卦每卦由六个爻组成,其次序是由下至上,分别为初爻、二爻、三爻、四爻、五爻、上爻。其中,初爻、二爻为地之位,三爻、四爻为人之位,五爻、上爻为天之位。

道教教义之一《太平经》说:“元气恍惚自然,共凝成一,名为天也,分而生明而成地,名为二也;因为上天下地,阴阳相合施生人,名为三也。”此为老子所言: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,万物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(《老子·四十二章》)”思想的运用和发挥。

从两家引言中我们可以看出“一”为元气,“二”为阴气和阳气,“三”为天、地、人“三才”。天是阳气,地是阴气,人在天地之间必然就是阴阳调合的“和气”了。

道家的观点:天开于子,地辟于丑,人生于寅。自混沌鸿蒙,开天辟地,人立其中,天、地、人三才立,万物成。清者上浮为天,浊者下降为地,圣人立于天地之间,仰观天文,俯察地理,调节阴阳,和谐万物。天道重子,地道重丑,人道重寅。

三才思想在中国文化中可谓源远流长。如盘古开天辟地的创世神话,其实表现的就是天、地、人三才思想,那时古人就把人放到了突出的位置。通常人们常讲:“天有三宝日月星、地有三宝水火风、人有三宝精气神”。日月星三宝的和谐,使九大行星(太阳系)和谐运转无天灾;水火风三宝的和谐,使地球上风调雨顺无大灾;精气神三宝的和谐,使人体健康无疾病。还有称国家、家庭、个人,对应天、地、人三才。

三才是指天地人,那么天地万物从何而来?西方国家普遍认为是上帝创造的,而在中国民间从上古时候就流传着“盘古开天地”的说法:“天地混沌如鸡子,盘古生其中,万八千岁,天地开辟,阳清为天,阴浊为地……”,这是古书上的记载。据说盘古开天辟地后,担心天地重新合拢,便用头顶着天,脚踏住地,显起神通,一日九变,“天日高一丈,地日厚一丈,盘古日长一丈”,最后天数极高,地数极厚,盘古极长;盘古累了、老了,他的身躯各部分化为世间万物,为我们带来一个生机盎然而美丽的世界。

由此,我们的祖先早就认识到,宇宙观是天人合一观,是全息的体现,而这其中,“天地人三才”合一,天、地、人三大要素相互联系,结为一体,构成整个宇宙,其大无外,其小无内。在这个统一的大宇宙中,天地万物和谐统一,互养共生。“各得其和以生,各得其养以成”。天人合一,万物和谐而快乐的共同成长,可以说是我们祖先朴素唯物主义思想的体现。从“三才合一”观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,人类和天地之间(大自然)是一种相互联系,彼此制约、共存共生关系,所以人、自然、社会之间必须协调发展。

人类倘若不尊重大自然的运行规律,掠夺大自然,就像草地沙漠化造成北方的沙尘暴一样,自然必然会给人类带来灾难,人与自然的关系必须始终处于和谐之中,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,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,这也是科学发展观所提倡的思想。人本身就是自然的产物,人的生命又是自然生命的最高形式。人的出现正是地球生命在几十亿年生命的演化过程中,由无机到有机,由低级至高级,然后出现人为“万物之灵”的生命形式。

“天,雨露霜雪,是气、地、土石,是气加形。植物,是气加形加性。动物,是气加形加性加情。人,是气加形加性加情加义。“力不若牛,走不如马,而牛马为用,何也?”;“人能群,彼不能群也。”;“曰以义。和则一,一则多力,多力则强,强则胜物。”;“水火有气而无生,草木有生而无知,禽兽有生而无义。人有气,有生,有知,亦且有义,故最为天下贵也。”。所以说人是“万物之灵”生命的最高形式。人之贵贱、贫富、寿夭系于天,贤愚系于人。大地有生命、大地有经络,“天地一大生命,人身一小天地。”;“人法地、地法天、天法道、道法自然。”;“道”是指宇宙万物的内在机理;“天”是指日、月、星辰的天体及其大气与天空;“地”是地理环境;“人”是人类及其社会;“自然”是自然规律。

“天人合一”,不仅把天、地、人为“三才”看作是一个有机的整体,还把“三才”看作是具有全息同构的关系。天人合一,那就是说自然和人事同受一个规律的支配,这与辨证唯物论的前提相同。天人合一,是中国传统文化最根本的特色,也是中国传统文化最根本的命题。在儒学中,作为天人共通契合点的,是“德”。儒家认为,天之根本德性,含在人之心性之中;天道与人道,虽表现形式各异,其精神实质却是一贯的。天道运行,化生万物,人得天地之正气,所以能与之相通。作为宇宙根本的德,也就成了人伦道德的根源,反之,人伦道德也是宇宙天道的体现。孟子曾说:“尽其心者,知其性也;知其性,则知天矣。”着眼点就在天人合一上。“道未始有天人之别,但在天则为天道,在地则为地道,在人则为人道。”虽然其表现有三,但“一以贯之”的却都离不开那个“道”。

从“道”的层面理解“天人合一”,体现出古人的理性精神。与儒学追求在“理”上达到“天人合一”的境界不同,道教也讲“天人合一”,但更强调它作为一种修炼的手段或者说修炼的境界。道教外丹派吸纳阴阳五行理论成书于炼丹术,内丹派则干脆把人体解释为一个宇宙,五脏就是五行,河车搬运,就相当于日月的运动。内丹修炼,也就是人体内部宇宙与外界的大宇宙沟通,从而达到“天人合一”的境界。

这种天人合一的理论,努力谋求人与自然天道的和谐,也为今人的环境意识提供了范本。虽然传统的“天人合一”思想是在心性论的基础上出现并发展起来的,但它作为一种哲学思想所产生的实际影响,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它消弥了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界线,为主体认识客体打开了另外一扇全息式的方便之门。这种“天人合一”式的认知方式,对中国人的思维方式、文化走势、审美追求、价值观念等各个方面,都有着极大的影响,很大程度上体现出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。

在“三才”理论体系中,“人”与“天”“地”并列,既非大自然(“天”、“地”)的奴隶,又非大自然的主宰,他是以自然过程的参与者的身份出现的。

《荀子·天论》:“天有其时,地有其财,人有其治,是之谓能参。”最能反映“三才”理论中人与自然的关系。在这个天地人的统一体里,人和自然是相互协调的,而不是相互对抗的。进一步说,天地万物都是和谐统一的,“各得其和以生,各得其养以成”。

正是在这个基础上,中国很早就出现了保护和合理利用自然资源的思想。人们从正反两方面的经验中认识到“苟得其养,无物不长;苟失其养,无物不消”(《孟子·告子上》)的道理。

《荀子·天论》说:“财非其类以养其类,夫是之谓天养。”这里的所谓“养”已包含了自然界各种生物之间互养共生的意义在内。人们要注意不去打断天地万物互养共生的这种自然再生产过程,进而采取适当的措施去辅助它和促进它,并有节制地加以利用,以期达到和谐发展、永续利用的目的。

“三才”理论中“人”的这种定位也不同于近代西方的“主客对立”和“征服自然”的思想。在这里,需要谈一谈中国历史上“人定胜天”的思想。《荀子·天论》有“制天命而用之”的话。《说文》训“制”为“裁”。根据《天论》整篇的思想观点看,我认为,这里的“制”可视作“裁量”、“裁度”解。“制天命而用之”是在掌握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加以利用,它和《易·泰·象传》“财(裁)成天地之道,辅相天地之宜”基本上是同一意义,不能同西方近代哲学的“征服自然”等同起来。

从现存的资料看,首次提到人可“胜天”的是《黄帝四书》中的“人强胜天,慎辟(避)勿当。天反胜人,因与俱行”(《经法·国次》)。这里的“当”指“天当”,即天道之“当”。这是说:当人力胜过自然的时候,千万不要超越自然规律所容许的界限,当自然胜过人力的时候,就要顺应自然。所以这里的“胜天”是以遵循自然规律为前提和限度的,是“循天”和“胜天”的统一。它是后来唐代刘禹锡“天人交相胜”论的滥觞。

明代吕坤提出“人定真足胜天”,他举出的例子是“夫冬气闭藏,不能生物,而老圃能开冬花,结春实;物性愚蠢,不解人事,而鸟师能使雀奕棋,蛙教书”(《呻吟语》)。这些人类发挥其聪明才智改造自然的成果,看似违反自然的常态,实际上仍然是以遵循自然规律为前提的。

把“循天”和“胜天”之间的关系说得最清楚的是明代马一龙《农书》:“力不失时,则食不困。知时不先,终岁仆仆尔,故知时为上,知土次之。知其所宜,用其不可弃;知其所宜,避其不可为,力足以胜天矣。知不踰力者,劳而无功。”这段话说明,人力是可以胜天(自然)的,但这是以认识天时地利的规律为前提,并要按照这规律办事,趋利避害,才能达到目的。同时也指出:农业生产不能光靠力气,必须依靠知识,依靠对自然规律的认识。这些认识是很深刻的,是“三才”理论的的新发展。

春秋战国之际,随着封建地主制之取代封建领主制,农民在封建领主的束缚下解脱出来,加强了经营的独立性,与市场发生比较密切的联系。在这种情况下,商人插足小农再生产的过程,在收获季节或丰收年份低价收购粮食,在歉收年份或春耕和青黄不接之时高价出售粮食,从而牟利。而农业收成与“天时”(包括气候的季节变化和丰歉的年度变化)关系密切,于是又从农业生产的“天时”观念中衍生出商业活动中“时”的观念来。

古书中对春秋战国之际以来商贾“趋时”、“观时”、“逐时”、“守时”的记载不胜枚举。例如春秋末年仕越的计倪,提出“时断则循,智断则备”的论断,认为“凡举百事,必顺天地四时,参以阴阳”。“凡举百事”者为“人”,这就是说,要以“三才”理论作为包括商业在内的一切活动的指针。他根据“太阴”(木星)运行周期中在天穹中的不同位置判断年成的水旱丰歉,并进而进行商业预测,作为一切商业活动的基础。所谓“太阴三岁处金则穰,三岁处水则毁,三岁处木则康,三岁处火则旱。故散有时积,籴有时领,则决万物不过三岁而发矣。”(《越绝书·计倪内经第五》)他把这套理论运用于国家对粮食流通的管理,创造了著名的“平籴齐物”法(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)。这种“时”,可以理解为商业时机,而它与农业生产中的“时”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是显而易见的。

“三才”理论对中国古代思想界的各个学派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,它渗透到各个学派的学说之中。

儒家大师荀子的天人观基本上是以“三才”理论为基础的,他的“天人相分”基础上的“天人相参”,正是“三才”理论的主旨。儒家的另一大师孟子在他的“尽心知天”、“天人相通”的天人观之外,也谈到“天时不如地利,地利不如人和”(《孟子·公孙丑下》),他也有不少关于正确处理人与自然关系,保护和合理利用自然资源的论述,其基础正是“三才”理论。

董仲舒在《春秋繁露·立元神》中说:“天地人,万物之本也,天生之,地养之,人成之。”与《吕氏春秋·审时》的说法很相似。但这种“三才”说经过了他的改造,被放到他“天人感应”学说的框架中。所以接着他又说:“天生之以孝悌,地养之以衣食,人成之以礼乐,三者相为手足,合以成体,不可一无也。”董仲舒的“天人合一”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是从西周初年人格神的“天”的观念继承下来的,但由于受到“三才”理论的影响,内容和形式比之西周的“天人合一”都有了相当大的差别。例如,在董仲舒那里,“天帝”已经具有自然的外貌,而且也承认作为“十端”之一的“人”,“ 下长万物,上参天地”“最为天下贵”(《春秋繁露·天地阴阳》)。总之,儒家各派受“三才”理论的影响是很深的,以致扬雄说“通天地人之谓儒”。

战国中期以后出现的黄老之学就是经过改造了的道家学说。例如前面引述过的《黄帝四经》属于这一学派,其中就有关于农业生产中天地人关系的精彩论述,把“三才”作为“王天下之道”或治国的“前道”。所以,它在论述天人关系时提出,既不能“逆天”,又要重视“人”的作用:“逆则失天,暴则失人”,“失天则几(饥),失人则疾”(《经法·四度》)。

《淮南子》的思想基本上属于道家,但也揉杂了各种思想成分,包括“三才”理论。所以《淮南子》虽然是主张“无为”的,但在农业生产上,却是强调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。道教不同于道家,但也有某种渊源关系,道教尊道家著作《老子》、《庄子》为经典。在东汉时代早期道教经典《太平经》中,可以明显地看到“三才”理论的影响。《太平经》把“天地人”称作“三统”,认为它们是“相须而立,相形而成”的。“三统论”强调“阴阳相与合”的“中和”的作用,又认为“中和”是由人来主持和掌握的。可以说深得“三才”论的精髓。

法家大师韩非的“天人关系”论,人们注意到他接受了老庄“道”的观念和“因自然”的思想,而往往忽视“三才”理论对他的影响。其实,《韩非子》中有不少关于“三才”理论的精彩论述。《韩非子·八经》提出了“四徵”(“揆之以地,谋之以天,验之以物,参之以人”)作为判断是非善恶的标准;除了“天、地、人”外,还注意到“物”的因素。

《韩非子·难二》分析了发展经济、增加财政收入的途径:“举事慎阴阳之和,种树顺四时之适,无早晚之失、寒温之灾,则入多;不以小功妨大务,不以私欲害人事,丈夫尽于耕农,妇人力于织紝,则入多;务于畜养之理,察于土地之宜,六畜遂,五谷殖,则入多;明于权计,审于地形、舟车机械之利,用力少,致功大,则入多;利商市关梁之行,能以所有致所无,客商归之,外货留之,俭于财用,节于衣食,宫室器械,周于资用,不事玩好,则入多。入多皆人为也。若天事,风雨时,寒温适,土地不加大,而有丰年之功,则入多。”

——这段文字涉及社会生产、流通、消费等各方面,但重点还是讲农业生产。作者谈到了天时、地利、物宜和人事,认为增加收入要依靠“人事天功”,但立足点是“人为”,包括人的劳动,工具,技能,和对自然规律的认识。这里正体现了“三才”理论的基本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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