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十五元宵节和八月十五中秋节,都是中国要举办灯会的传统节日。华灯溢彩间,一张小小的灯谜字条,给节日中增加了“斗智”的乐趣。中秋欢聚,不妨写上几个有趣的灯谜,体会一下古人过节时的智力游戏。
中秋节为什么要猜灯谜呢?可能很多人和我此前一样并不知晓。今年74岁的北京灯谜协会会长王谦告诉我,中国灯彩艺术历史悠久,从汉武帝时期,在宫廷就形成了放灯、赏灯习俗。及至唐代,正月十五的民间灯会火树银花不夜天,民间赏灯习俗渐渐形成。说到灯彩与谜语联系起来,要数南宋时期。当时,农历正月十五,各家各户都要挂起彩灯,燃放焰火。人们或将灯谜直接写在花灯上,或将谜条系在五彩缤纷的花灯上,后来有好事者把谜语写在纸条上,贴在五光十色的彩灯上供人猜。因为谜语既能启迪智慧又迎合节日气氛,增加了赏灯的乐趣,而后猜谜逐渐成为元宵节和中秋节灯会不可缺少的一项游戏。《武林旧事·灯品》记载:“以绢灯剪写诗词,时寓讥笑,及画人物,藏头隐语,及旧京诨语,戏弄行人”。
“我们现在知道的灯谜是民间游戏,但其实灯谜始于古代文人阶层”。灯谜协会会长王谦说,最早的灯谜始于文化上的斗智斗巧。古代文人举子们进京参加当时的“高考”,一来二去,就在一起住上一年半载,彼此之间都是读书人,背诵四书五经似乎过于直白。那么,借着猜谜来考一考四书五经上的典故,既能了解对方的学识,也增加了交流的乐趣。
北朝刘勰《文心雕龙》中写到:“谜也者,回互其辞,使昏迷也”。这一定义一直沿用至今。在古代,文人的的猜谜都是十分“文气”的一件事,出题和猜谜都需要一定的文化底蕴。民间风格的猜谜多以百姓常见、熟悉的事物为谜材,谜面语言简洁,通俗易懂,能广为流传,但是没有那么规范。
“谜语一定要有美学意味,要绕着说。严格地说,直白地描述一件事物不算是猜谜,应该算是解词了。”王谦提倡用传统方式制作谜语。他举例自己出过的一个文人谜,谜面是“围棋馆里下象棋”,打论语里的一句话。谜底是:“子路不对。”这道谜底就来自于论语里“叶公问孔子于子路,子路不对”。而民间的灯谜猜事猜物,往往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定,谜面和谜底也通俗易懂多了。
王谦告诉我,过去,北京很多地方在正月十五和八月十五,比如地坛公园、柳荫公园、中山公园、圆明园等地。现在,灯谜的种类也特别丰富,各类主题灯谜十分应景。反腐倡廉、金融产品、冬奥会都可以成为谜面。虽然现在,人们的生活娱乐方式更为丰富,灯谜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,不过,在北京还是有很多喜爱灯谜的人,用自己的方式相互交流着灯谜的信息。
关于中秋的灯谜历来有不少。比如举杯邀明月(打礼貌用语)--赏光,十五的月亮悬庭前(打北京地名)--圆明园。中秋消费(打一成语)--花前月下。中秋时节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月饼、毛豆,望着玉盘般的皓月,此时,几个有趣的灯谜更为节日平添几分雅趣。